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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:混乱的并州

    晋阳是整个并州的中心地带,可是现在这里却成了对抗异族的前线。朔方、五原、定襄三郡被鲜卑占据,一些小部落更是侵占到了雁门阴管附近。

    河西、上郡大部分被匈奴占据,若不是有个“飞将军”吕奉先可能更糟。雁门太守被杀,上党太守出逃,整个并州可以说是一片混乱。每年鲜卑人都会南下抄略,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并州人口还不如河内郡的原因。

    晋阳令张杨早早的等在南门外,随行官员不足十人,这就是整个并州的官员班底了。看见刘克大军过来,张杨赶忙上前,躬身说道:“晋阳令张杨恭候州牧大人。”

    刘克翻身下马,双手托起,诚恳的说道:“张大人客气了,这些年来辛苦张大人了。”刘克这句话绝对发自肺腑,对于张杨刘克没有什么偏见,这个以武力见长的并州郡守,在历史并没有留下什么浓重的笔墨。可是一路走来,刘克深感并州的不易,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,都深受胡害。

    这里地处偏僻,不被中原重视。郡守空缺三年居然没有继任者。并州直到现在还能勉强运转民生,都是眼前这十多位官员的功劳。刘克下马步行,一边走一边询问并州的情况,张杨虽不说是对答如流,但也使刘克对并州有了一个初步印象。

    来到州牧府大厅,张杨向刘克介绍了这十几位官员。其中两人引起了刘克的重视。

    一个是晋阳守将穆顺,本来刘克以为这个名字是“罗大人”杜撰的,没想到还真有其人,另一个晋阳县丞王祁,这个人之所以引起刘克注意,是因为王家是并州大族,王祁便是现任的王家家主,他还有一个弟弟,便是赫赫有名的王允,王子师。

    对于这位“王大人”刘克没有摆官架子,而是一躬到底,尊称“伯父”。王祁对了刘克的称呼,整个人都懵了。还是在刘克的解释下这才了解情况。刘克是卢植的弟子,卢植是王允的好友,并且刘克对王允也是执弟子礼的。

    这一声“伯父”显然拉近了刘克与并州世家的关系,州牧府内大排筵席,刘克手下校尉与这十几位官员推杯换盏,大家算是认识了。

    次日天明,刘克邀请了王祁、张杨来州牧府议事。见到二人刘克开门见山的说道:“伯父,张大人,在下已经写好了举荐奏章,保举两位出任并州郡守之位,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两人对视一眼,都是一脸喜色。王祁问道:“不知州牧大人保举我二人为何处太守?”

    刘克笑着说道:“伯父大人世居太原,克保举伯父为太原太守。此外克准备在上党开设工厂,此后上党将为我并州生产基地,无论武器、钱粮皆由此产出,所以这上党太守之位非稚叔(张杨的字)不可。”

    张杨满脸惊愕,实在没想到,刘克居然给了他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。在思索了数秒之后。张杨说道:”州牧大人,属下不敢接令。州牧大人的构划中,上党将是整个并州的根本,如此重要之地,大人怎么不任用自己人呢?”

    刘克拍怕张杨的肩膀,说道:“稚叔想多了,上党重要之地,非有德望之人不能镇守。便览并州,稚叔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。我的手下都是一些武将,不通政事,无法出任。再者说,我与稚叔一见如故,怎么就不算自己人了。”

    张杨看着刘克神情不似作伪,心中感动无比,但还是诚恳的说道:“州牧大人若任命我为上党太守,在下恳请州牧大人任命田豫为上党郡丞,王祁大人的长子王晨为主簿,不然属下万不敢接。”刘克心中暗暗点了点头,这张杨还是知进退的。在征得王祁同意之后,十五岁的王晨出任上党主簿,田豫出任郡丞。

    半个月后,灵帝的诏书传下,同意了刘克的举荐。王祁出任太原太守,张杨出任上党太守。同时刘克任命越兮为雁门太守,率军两万驻守雁门。然后联络河西,制定西起上郡肤施,东至雁门阴管的防线。又令河内调粮北上,支援晋阳。

    河西,离石城,郡守府。

    河西太守丁原皱着眉头,他的义子吕布满脸倨傲的看着信使,冷声说道:“这个什么州牧刘克,凭什么命令我们河西郡?这些年,无论鲜卑还是匈奴屡次寇边,他们在哪里?现在居然大言不惭让我河西听从调遣,让刘克来,与我的方天画戟说话!”

    吕布很不爽,本来丁原应该接手并州成为新的州牧,可是朝廷突然空降了一个什么刘克。一个连杀人都不敢的小娃娃怎么能领受并州。再加上自己一身勇武威震北地,凭什么听受刘克的调遣。

    信使是跟随刘克的北军将士,也是桀骜不驯的存在。登时向丁原质问道:“丁太守,这就是你的回答吗?”

    “是,你能怎么样!回去告诉刘克,鲜卑古力靼起兵两万,他先活下来在和我们谈条件!”吕布不等丁原表态,便厉声怒喝。信使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。若不是刘克再三强调不要招惹是非,信使真想和吕布拼命。

    丁原看着信使的背影,轻声说道:“奉先,收起你的脾气。州牧大人是一番好意,防线联合,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。”吕布冷哼一声:“那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。前两年上党的那个不也这么说,可是鲜卑来了,他第一个跑了。要不是那次失利,匈奴根本过不了平定。”

    丁原叹息一声,没有再说什么。自己的义子,什么都好,就是这个脾气太急躁了。本来想让他学习兵书战略,做个行军主簿磨练磨练,可是这都好几年了还老样子,这让自己怎么放心把兵权交给他啊。

    消息传回晋阳,满营众将无不愤慨。刘克却淡淡一笑,说了声“知道了”便没了下文。随后刘克将晋阳交个了王祁和穆顺,自己率领一万骑兵前往阴管。一路上关羽都颇为不忿,要不是刘克压着,估计准备去河西找吕布比武了。

    阴管,雁门郡的治所。古长城由此经过,设立雄关雁门关,雁门郡由此名闻天下。阴管也成为华夏历史上的屯兵之所。这里前有濠江之险,雄关之固,左右又被夏屋、句注两山环绕,可谓是天下险地,北方重防。

    站在阴管的城墙之上,眺望千里。刘克的思绪也飘到了远方。对于这次鲜卑来袭,刘克并未看重。古力靼虽然号称雄兵两万,可那些兵士都在盘踞在雁门的小部落临时编凑的。他们甚至连兵都算不上,只能说是一些牧民。刘克很有信心将他们全部留在这里。

    可是将这些牧民击败之后呢?鲜卑一定会调集精兵前来。鲜卑号称“控弦之士百万”虽有夸大的成分,但三四十万精兵还是有的。而刘克麾下能战兵力只有四万,相差过于悬殊。

    本来刘克很苦恼,但贾诩与田豫的策略却给了刘克无尽的信心。

    田豫认为,鲜卑对大战依旧是畏惧的。雁门郡被攻破,鲜卑首领檀石愧只是让人劫掠了一番便退回了北方。并不是他不知道雁门之险,而是他怕引起大汉的强烈反弹。抄略北方和占领北方,这完全是两个概念。

    “犯我大汉天威者,虽远必诛!”可不仅仅只是一句口号。当初的匈奴强盛到了极点,可是生出占领北地的念头之后,生生被大汉打成了残废。因此汉虎虽老,威风犹在。

    因此田豫建议刘克全力消灭古力靼部,然后借助大胜的余威,清剿河内的鲜卑部族,彻底打出威名来。刘克对这个策论很是认可,他找来贾诩商议。贾诩又在这个策论上提出了改进意见。

    贾诩建议,刘克大胜之后,将战线推进到长城一线。并且全军打出北军旗号,军营修建的越大越好,给鲜卑造成大军来袭的样子,以疑兵之计震慑异族,和谈解决鲜卑问题。

    双方平稳之后,并州要励精图治,养民强兵。檀石愧老迈,一旦身死,其子和连便会继位,和连德望不足,鲜卑必然分裂,那时才是并州崛起的机会。

    光合四年二月。古力靼的大军抄略剧阳,、汪陶,兵锋直抵阴管。由于徐荣提前转移了民众,所以一路上鲜卑人什么都没得到,反而人吃马嚼的消耗了不少粮草。

    二月十二日,鲜卑骑兵在大道上疾驰。一名百夫长凑到古力靼近前说道:“大人,我觉得事情不对啊。咱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,太奇怪了。”

    古力靼冷冷一笑,毫不在意的说道:“没有就对了,汉人的太守已经被我杀了。这个地方是我们鲜卑人说了算。大家加把劲啊,马上就到阴管了,那时黄金、珠宝、美酒,大家可以随意取用。当然了,还有那娇滴滴的汉家姑娘啊。”

    “哦哦哦”鲜卑军中顿时传出一阵狼嚎,丝毫没有觉察出两处山林中冷冽的杀机。古力靼正在做着抢劫阴管的美梦,忽然座上战马一声悲鸣,马腿竟然硬生生的折断了。古力靼完全没有准备,直接被掀下马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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